土耳其与德国合拍的《亲爱的》成为黑马,拿下柏林电影节金熊奖。赛米·卡普拉诺格鲁终于以一座金熊大奖为自己的三部曲画上句号。三部曲的上一部《牛奶》2008年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却因为影像晦涩、节奏缓慢没有赢得媒体太多好感,大败而归。这一次,《亲爱的》同样被诟病,但却被柏林电影节认可,这大大出乎媒体意料。柏林时间2月20日晚,在获奖者专属休息后台,记者专访了《亲爱的》导演赛米·卡普拉诺格鲁。
拍电影:从不考虑观众
记:《亲爱的》拿到这个奖还是很有争议的,有人说画面很诗意,有的观众觉得电影节奏过于缓慢,与金熊奖还有差距,你怎么看?
赛:我知道观众很重要,但是你一直担心观众的态度就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想法拍摄电影,我没法去讨好任何一个人。就我而言,我喜欢把电影完成之后才想到观众:看到这部电影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呢?
记:影片中的主角是个小男孩,我们今天没有看到他。
赛:他叫波拉,提前离开柏林了。我要再次感谢他,他是这个奖最大的贡献者,感谢他协助我们拍摄了这部影片,是他将影片的情感出色地传递了出来。
记:《亲爱的》是你的“约瑟夫三部曲”之一。我想知道,为什么想要做这样一个故事?
赛:这是一部讲父子关系的电影。刚开始的时候,我想的这个角色是个年轻人,随后我又想他童年是什么样子,到中年又是什么情况,人生就是这样,如果把他不同阶段的故事分开来说,一定很有意思。在筹备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刚好又读了大量的神话书。然后以此为背景来演绎这个故事。
记:为什么要以食品命名电影,因为之前还有《牛奶》和《蛋》?
赛:在创作三部曲的时候,我就开始考虑以什么样的文字表达影片的寓意。有一天吃早餐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为什么不用食物呢?在土耳其的文化中早餐很重要。其中,牛奶、鸡蛋和亲爱的这些都是土耳其餐桌上最常见的食品。而且很有关系的是,在《牛奶》中,约瑟夫母亲的工作就是制作和销售奶酪。《亲爱的》是跟片中父亲的职业有关,父亲是靠采蜜为生的,是这部电影的中心。所以电影就很容易通过这些食物联系起来。
记:在土耳其,像你这样的艺术片导演,市场怎么样?
赛:在土耳其看我电影的人真的很少。我跟朋友讨论过,看我电影的观众往往分成两派,不是非常喜爱,就是非常讨厌。我还会继续我的这种风格,关注人类的内心世界。
看中国:台湾导演对我影响大
记:在你之前,中国导演张艺谋和王全安也拿过金熊奖。
赛:我看过张艺谋导演的《红高粱》和王全安导演的《图雅的婚事》,他们很棒。这一次他们的影片都参加了柏林电影节,我也都去看过,《三枪》中那段油泼面的展示,真的很有意思。
记:还了解其他中国电影吗?
赛:我看的欧洲电影比较多,也受过中国台湾导演的影响,蔡明亮和侯孝贤都是我尊重的艺术家,他们的影片在空间和时间上都把握得很出色,蔡明亮的《河流》是很好的艺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