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不针对他人,是面向自己内心所画的,我要向那些装腔作势的家伙,竖起中指开火。
——奈良美智
偶然之中,一个大头娃娃映入我的视线中,一脸厌世,眼神傲慢,叼一根烟,一副谁不睬,谁也别来搭理我的样子,正中靶心,这画不就是现在的大部分年轻人嘛。
你可能想象不到他画大头娃娃已有30年了,并且风靡全球,原来大家都有“大头”情节,生而为人,谁还不是一个“大头娃娃”。
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怎么会有人画这么古怪的小孩呢,孩子们出现在画中都应该有着天真无邪,灿烂的微笑,都说人的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孩童时期,有谁会把成年人的表情就这样画在小孩脸上呢。
可是你要知道,那些美好的作品是画给我们看的,而奈良美智一直是在为自己作画。
当我开心的时候,我不会画画
只有感到愤怒、孤单、难过的时候,我才会画画
孤独才是人的常态
今年即将满60岁的奈良美智,至今没有结婚,还是和年轻时一样,一头遮住眼睛的卷发,一件乐队黑T搭牛仔,眼里满是疏离与忧伤。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世界正处于水深火热的战争中 ,一大批年轻人,用音乐来反抗战争与混乱。
处于青春期的奈良美智毫无疑问的爱上了摇滚乐,并受到影响,叛逆且自由,高中和大学厮混于livehuos,醉生梦死。
18岁才开始接触美术艺术,日常用的笔记本、碎纸片,甚至是后来搬家用的纸箱……这些都成了奈良美智的画布。“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却莫名地渴望用艺术将它展现出来。”
对于影像的概念,最早源于摇滚唱片封面,摇滚对于奈良美智来说,意义重大,影响着他的一生,至今他依然喜欢穿印有专辑图案的T恤,而作品上也频频出现抱着吉他贝斯的大头娃娃,他的作品也围绕着与摇滚乐相关的三要素展开:摇滚、叛逆、孤独。
奈良美智有多叛逆?高中毕业拿着大学的的学费赴欧洲游学,当时的欧洲正是摇滚乐发展的巅峰时期,24岁大学第二年再一次去往欧洲,作为一名资深的摇滚迷,看了无数令人羡慕的摇滚现场。
28岁在美术学院教书的奈良美智,突然意识到,自己才是需要接受艺术教育的人,于是赴德留学,正式求学于德国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一待就是12年。
在杜塞尔语言的不通使奈良美智无法与人交流更深层次的艺术问题。
他说:“每每遇到讨论,虽然我有想参与的心情但却无法表达,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就像一只被遗弃的猫,静静地不出声。”
孤独的日子成了他的常态,正是这个时期,身在德国28岁的奈良美智开始与身在青森8岁的自己对话。而为人所熟悉的大头娃娃也诞生于此。
从杜塞尔夫时代起,奈良美智的风格渐渐走向成熟。他表现突出,第一年就收到了阿姆斯特丹的画廊的邀请,第二年更是收到了著名的科隆画廊的邀请。
从科隆画廊起,奈良美智渐渐走向了成功艺术家的道路。
2001年,奈良美智加入由村上隆、青岛千穗等日本艺术家组成的前卫艺术团体“超扁平”,利用非常鲜艳夺目的色彩图案与卡通,审视日本年轻世代所推崇那过度的营销与消费文化。
此时,奈良美智俨然成为日本最为闻名遐迩的艺术家之一,他与村上隆、草间弥生并称为“日本国民级艺术家”
在德留学12年以后,奈良美智回到日本,在2011年经历了日本大地震和父亲的逝世以后,他的创作慢慢的发生了改变,思考如何和这个世界和解并相处,如何成为一个正经的大人。
我变成熟了,我开始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了
“现在跟以前不同,我不再画愤世嫉俗的小孩,他们还是一样的孤僻,但不会稍纵即逝。现在的画更深入,至少我是这样想的。但这并不代表艺术层次的提高,而是因为我学到与人互动。我不晓得这对我的作品是好是坏,确定的是我无法画出我以前画的东西……”
于是,原本桀骜不驯的大头娃娃慢慢的变得温柔起来,由倒三角眼睛变成了朦胧可爱的大眼睛,嘴角的不屑也消失了,回归了属于孩子的天真。
奈良美智终于与这个世界和解了
去年奈良美智在栃木县那须盐原市青木,开了一家私人美术馆,N’S Yard,简洁现代风让这座位于森林中的小院子,显得更为别致。内设五个展示空间,包括奈良美智未曾公布的新作品、雕塑、他创作时所聆听的唱片封套以及友人们的艺术作品。
与其说是美术馆,不如说是他的艺术品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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