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gle X,是谷歌公司最神秘的一个部门,位于美国旧金山的一处秘密地点,该实验室的机密程度堪比CIA,仅少数几位谷歌高层掌握情况,在其中工作的人,都是谷歌从其他高科技公司、各大高校和科研院所挖过来的顶级专家。Google的X实验室在联合创始人布林的带领下开发过谷歌眼镜和无人驾驶汽车等项目。
近两年来影响甚广的谷歌眼镜,被认为是智能消费领域的重要进步,因为它开启了人类日常穿戴与科技结合的先例。然而不为人知的是,智能穿戴研究在美国已经进行了数十年。赵勇给我讲述了他的同事萨德·斯塔那(Thad Starner)的故事。这位佐治亚理工大学教授,从20世纪80年代起,就将一个特别的眼镜戴在脸上。在一段20多年前的电视节目中,斯塔那对主持人“口出狂言”:“我可以回答关于任何事的任何问题!”于是主持人问:“你是否了解棒球?”斯塔那摇头。主持人说:“那么我想知道关于××球员的生平的纪录。”要知道,这个活跃在20世纪40年代的球员当时早已退役。但仅仅三秒钟后,斯塔那就将这个球员所有的比赛数据公布出来——他随身携带电脑,配以自己研发的非键盘式输入设备,几秒钟后,电脑将因特网上搜取的答案传至眼镜中,在交谈中,这些数据被读取出来。“这件事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那时我们的计算机还是286、386。现在萨德·斯塔那已戴着这个玩意生活了20多年,你能想象吗?”赵勇说。
三年前,当赵勇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做完关于谷歌眼镜的规划报告后,散会时有个行为怪异、态度似乎有些暧昧的人走到他背后低声说:“我觉得咱们俩应该共进午餐!”赵勇当时甚至想,这个人不会是同性恋吧?
原来此人正是萨德·斯塔那。会后,他和赵勇来到会议室交谈,在整个过程中,带着一副造型奇特的眼镜的斯塔那默不作声,只是动手将电脑与投影仪相连,投影中很快出现了斯塔那眼镜里呈现的内容。赵勇用嘴说,斯塔那打字,但速度却比说话还快。
更奇特的故事还在后面。赵勇向自己的上司、前布朗大学计算机系主任汤姆·迪恩(Tom Dean)描述了这个怪人。后者说:“我记得他。20多年前,桀骜不驯、行为古怪的斯塔那毕业时曾来布朗大学应聘,我是面试官。一个教授说如果布朗大学肯给他工作机会,我就辞职。所以我没有录用他。”于是,当赵勇和迪恩再次约见斯塔那一起晚餐时,赵勇提及了20年前那次面试经历。显然,斯塔那已经记不清眼前这位拒绝他的老教授了。但几秒钟后,他就叫起来——原来,20年前的场景一一呈现在他眼前,这些年间,他用眼镜记录了所有语音信息,并将其转化为知识、笔记放进搜索库随时调取。
最终,萨德·斯塔那成为赵勇在谷歌眼镜项目上的合作伙伴。
不过,并非每位科学怪咖都能得到谷歌的垂青。多伦多大学的教授史蒂夫·曼恩(Steve Mann)就没那么幸运了。过去30年间,这位有些“走火入魔”的教授,在自己的头上“安装”了一个佩戴非常麻烦的仪器——他剃光头发,从大脑中提取各种信号去训练它,并试图用自己的意念控制它。这就像脑电波传感器从脑子里提取东西,用以分析人们在想什么事,然后根据信号变化寻找规律,通过规律用眼球、大脑来控制外部设备。显然,这个设备非常“侵入式”,曼恩整个人也看起来有些神经质。为了避免引起误会和麻烦,他不得不随身携带医师证明。“他是这个学术方向的先驱者,至少走在了一般人前面50年,所以才在那个时代显得有点格格不入。”赵勇说。而在谷歌,当时最担心的就是做出一个令消费者产生这种“恐怖”感的产品。所以,当设计谷歌眼镜时,大家就想象一位20岁的年轻姑娘戴着它走进商场的样子。因此,这才是人们今天看到的谷歌眼镜。
对于有各种奇思妙想的Google X而言,谷歌眼镜不过是其中的一个项目而已。尽管谷歌工程师拥有令人艳羡的薪水、有趣的研发项目以及可观的科研经费,但赵勇还是选择离开。“在谷歌工作,尤其是在Google X,所有项目都非常非常具有创新性,很多人都是企业家、发明家,是被谷歌买进或者请进的。而我常常会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他们都可以做这些伟大的事情并且让结果发生,为什么我不能?”
“我想成就理想,而不是做谷歌翅膀下的一个蛋。”2012年年初,当作为谷歌眼镜核心研发人员的赵勇看到团队的想法和研发已经变为产品,接下来就是交给工程师如何把它做得更轻、更漂亮时,他有了自己新的创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