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你不能没有的三样东西
---布鲁斯;芝华士;你自己
已经不记得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都市人习惯了。
习惯了在镜子里看见自己,那个西装革履、须面光洁、笑容灼灼的自己。也在别人的瞳孔中寻找自己,成功向上或者努力成功向上的自己。
好象还挺满意,因为他们乐此不疲:为领带打得方不方、胡子刮得光不光、笑容带得对不对而和镜子展开了一系列的深切会谈,最终达成一个双方满意的自我去面对世界了;他们也为别人眸光的一线艳羡和妒恨而窃喜雀跃,这岂非是证明自己的最佳方式?
可是,内心也偶尔会闪过一丝疑惑吧,事情真的就是这样吗?
都市人执着于寻找自我又忙着实现自我,误以为镜中那个 "某先生",或者ABCD随便哪几个英文字母搭出来的名字就是自我,也陶醉于别人眼里那个"应该前途无量"的自我,却离真正的自我越来越远了。
那么,真正的自我又在哪里呢?信不信由你,必是要到夜阑人静时,在布鲁斯悠扬的旋律和芝华士醇冽的酒香中,才会慢慢现形。
布鲁斯有这样的魔力。因为它是生命力强劲的黑人的声音,是摇滚的根之所在,是西方世界里无所不在的音乐组成;更因为它本来就是一个游离于白人社会之外的民族寻找自我的方式:即便辛苦劳作已成为唯一的生存状态,即便生活赋予了他们更多的悲苦,却不能妨碍他们发掘生命的乐趣,找到真正的自我----坚韧朴实向往自由欢乐----并让布鲁斯作为这个自我的反映流传开来。
就算在美国大萧条和世界大战时,布鲁斯从密西西比河三角洲和德州农场走入城市走近白人,也没有让复杂的都市环境改变了纯朴野性的内涵;相反,作为一种音乐风格,布鲁斯以不变的单纯表现力,影响了整整几代音乐人,也是因了它的存在,诸多流行音乐才成为今天的格局:爵士继承了它的即兴自由,灵魂音乐和节奏蓝调展现它的色调和形式,摇滚则纳喊着它对自由生活的热爱和摆脱束缚的渴望。
有人说布鲁斯是最象"人的语言"的音乐,那也只是因为创造它的人们找到了最真实的自我。
而芝华士呢,这同样是一个民族寻找到自我之后的极致表达方式。是15世纪的苏格兰人,身着彩色格呢短裙、吹着嘹亮彻响风笛,生活于高纬度的山落间,身旁是山谷的清新空气和纯净无染的山涧泉水,如此贴近大自然,使他们懂得在山风泉眼中寻找自我----于是有了威士忌的产生。
象所有美好的事物一样,它有传说:公元5世纪,一些僧侣来到苏格兰高地传教。他们给当地人带来了《圣经》,也带来一种叫"生命之水"的液体,僧侣们叫它"阿爪维他",而苏格兰人不仅喜欢上了这种饮料,还用自己的语言称它"威士忌比西",后来演变为"威士忌",更开始学着酿造。这是威士忌这个名字的由来。
而不管传说怎样,苏格兰人确是用大自然的惠赐创造这传世佳酿的:高地土壤生长出的优质大麦,湿冷的气候,清澈的泉水,优质泥碳都是制造优质威士忌不可缺少的因素,神秘地左右着威士忌的品味。
应该相信的,那最后封存在橡木桶里的,一定不仅仅是醇烈的威士忌,还有苏格兰人对生命的理解和对大自然的感激吧!也所以,没人能否认苏格兰拥有世界上品质最好的威士忌。
到今天,布鲁斯不朽了,芝华士传世了,但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至少它们的造物主并不是为了不朽和传世才创造的,只是循着生活的本意去发现生命中真实的一切,并籍由这种或那种方式把那个快乐的悲痛的感激的自己表达出来。
而今天的都市人恰恰忽略身边的乐趣和真实的感觉太久了,才会失落了自我。那么至少今夜不要,因为布鲁斯在芝华士也在,所以就把音量扭到Max,再把厚厚的杯底也淹没,用他们寻找自我的方式去重新体验一遍自我吧。
让一种心领神会的感觉牵引着,把真正的自我从窒息的领带和无穷尽的工作压力中释放出来。至于这个自我是谁,重要吗?
你可以是密西西比河畔的黑人,用高而尖的鼻音和反复的哼唱来表现内心的真实情绪。
而当芝华士渐渐融进你的血液时,你又可以是15世纪的苏格兰人,第一批用粮食发酵蒸馏出的生命之水终于从橡木桶中启封了,将第一口劳动成果尝在嘴里时的惊喜也同样传递给了你;
你更可以你自己,用你喜欢的任何姿势在自己的空间中存在着,不刻意寻求什么,只想听一听被嘈杂的世界掩盖已久的心跳声。
这就是布鲁斯芝华士带给你的启悟:抛开镜中的虚影和别人眼中的幻象,把自己还给你自己。至于自己是谁?能否不朽或传世?且别理会,最要紧一个真正的自我正和布鲁斯芝华士一起,存在着,不是吗?